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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訴苦森」江湖上位史:海歸博士混社會,用腦子當上社團老大
2022/09/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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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:

俗話說「流氓不可怕,就怕流氓有文化」,文化人混江湖是什麼模樣?

會因為不通世故被社會排擠,還是用知識的力量在江湖翻云覆雨?

且看這位,本人是海外名牌大學博士,論學歷,江湖上無人能出其右,跟他比,新義安「鬼添」的MBA根本拿不出手;

有手腕、有格局,巧妙避開阿SIR鋒芒,一手促成各大社團「一起發大財」,深得江湖老叔父們賞識;

老謀深算、技高一籌,斗敗勝和通天教主「上海仔」,還將「上海仔」軍師搞成「一只眼」,成功上位勝和坐館,加冕香江最大社團「一哥」。

他便是和勝和進入21世紀的首任坐館「訴苦森」。

「訴苦森」有著怎樣的江湖故事?咱們慢慢道來。

一、

與許多出身底層的古惑仔不同,「訴苦森」家境優越,從小過著富家公子一般的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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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端端的,他為什麼要混江湖呢?

「訴苦森」原名李健森,上世紀60年代出生在香港。父母都是高知精英,工作體面,收入豐厚。家住中環豪墅,吃穿用度都是精挑細選,從來不去大排檔和平價商店,也不跟屋村菜場的小孩兒玩。一切來得毫不費力,感覺一切都理所應當。

「訴苦森」天資聰穎,小學到中學都讀名校,從小就是學霸的他,不負眾望也不出所料地考上世界排名前20,英國排名前三的倫敦大學,海外留學順風順水,順利拿到博士學位。江湖人常拿出來說的「MBA古惑仔」,新義安第一高知猛人「鬼添」李育添,就是自修的普通大學碩士,學歷在「訴苦森」面前就是弱雞。

海外留學歸來的「訴苦森」,春風得意,父母以他為榮,精英朋友圈以他為傲,有美麗乖巧、優雅體貼的女友,大把的高薪工作等他挑選,一條光輝燦爛的未來大道已經鋪好,一腳油門就是人人羨慕的精英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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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就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,出現讓人大跌眼鏡的轉折。

一個夏日午后,天爽氣清,心情不錯的「訴苦森」開著跑車,帶女友到半山兜風。剛出中環遇見一個騎著二手山地車的金毛古惑仔,看著金毛艱難爬坡的模樣,「訴苦森」只覺可憐又好笑,搖開車窗給了對方一個不屑的眼神,側頭對女友說,「坐好了。」

轟鳴而去的跑車留下兩串尾氣,將金毛古惑仔遠遠甩在身后……

二、

帶著女友從半山飆車下來,「訴苦森」神清氣爽,聊著無厘頭的話題跟女友打情罵俏。

突然一輛二手山地車直直撞向「訴苦森」的跑車,「訴苦森」驚呆了,趕緊踩下剎車,幸好車速不快,不然……

「訴苦森」拉開車門,脫口大罵「你TM有病啊!」再看這人一身殺馬特造型,頭頂金毛,原來是上山時遇到的那個古惑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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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訴苦森」想起當時曾瞥過他一眼,自己當時也是無意,這人不會回來「報復」了吧?

金毛也不說話,一個又重又狠的勾拳,將「訴苦森」打倒在地。「訴苦森」只覺自己眼冒金花。

「起來,你打贏我就放你走。」金毛古惑仔淡淡地說。

「訴苦森」只好一直賠不是,將錢包里的鈔票、名表、玉佩都掏出來,金毛跟上來又要一個膝撞,「訴苦森」當下腿就軟了,忍不住哭了起來,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!不要打我!」狼狽之態將從小養成的優雅從容丟得一干二凈。

「你不是很傲嬌嗎?」金毛拍了拍「訴苦森」身上的灰塵,一把將他拉了起來。

「聽說看古惑仔一眼就要被打,今天我算見識到了,大哥我絕對不是有意的。」「訴苦森」還是一直說好話。

「我對你沒意見,也并不恨你,只是覺得,像你們這些家世優越的精英,永遠理解不了小人物的艱難。你只是碰巧生在富家,沒什麼了不起的,如果咱們在同一條起跑線上,一切都不好說。」金毛將鈔票放回錢包,連同名表、玉佩一起還給「訴苦森」,騎著山地車瀟灑離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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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

「訴苦森」回去后一夜沒睡,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,沒有家庭他什麼都不是,就像金毛古惑仔說的,他只是碰巧生在一個優越的家庭,如果跟金毛那樣的人站在同一條起跑線,他真的就只是一條廢柴嗎?

一種莫名強大的力量促使「訴苦森」做了一個改變他人生的決定:他要做古惑仔,他要混江湖,他要向所有人證明,憑自己一樣可以出人頭地。

「訴苦森」把想法告訴女友,女友梨花帶雨地跟他分手了。「訴苦森」一個人去了郊野旅行。

等「訴苦森」回家,母親已經燒好了滿桌他喜歡的飯菜,父親坐在桌前不說話。

「您從小教育我要誠實,今天我要誠實地告訴您,我想混江湖,我要去做古惑仔了。」「訴苦森」捉著碗不動筷子。

「神經病!」父親抄起湯鍋重重摔在地板上,一生優雅和善的父親面目猙獰,將所有體面丟到九霄云外,母親看著滿地狼藉無所適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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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出去,從今不要踏進這個家門,再與李家毫無瓜葛!」父親指了指門口,看也不看「訴苦森」。

「好。」「訴苦森」點點頭,包都沒拿,轉身消失在夜色中,決意踏進江湖,他鐵定不會把腳拔出來了。

四、

從此,社會上少了一個叫李健森的精英,江湖上多了一個叫「訴苦森」的猛人。

「訴苦森」以藍燈籠的身份加入和勝和,從最基層的古惑仔做起。「訴苦森」能說會道,會講外語,點子多、看得遠,沒多久身邊的古惑仔都開始對他刮目相看。每次辦事,「訴苦森」辦得都比別人周到,跟其它社團打交道,「訴苦森」解決得總比別人圓滿,讓位列社團五大元老的勝和「金牌經理人」大飛煞是喜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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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飛

「訴苦森」順理成章地拜入「大飛」門下。「訴苦森」正好碰到了各大社團的轉型期,江湖上不再崇尚打打殺殺,會做生意、能掙錢才更吃香。身背經濟博士學位的「訴苦森」,在江湖上迎來了自己的春天。

「大飛」有意培養「訴苦森」,力推「訴苦森」晉升「白紙扇」,社團也有意培養青年才俊,將佐敦的生意交給「訴苦森」管理。

佐敦是各大社團交集爭奪的中心區,以前矛盾不斷,經常發生吹雞開片,「訴苦森」接手佐敦之后,一改之前混亂局面,將佐敦的生意梳理的井井有條。

「訴苦森」聯絡各大社團,「大家一起發財」,將旗下不少地盤租給其他社團經營,除了收租金之外,還從營業額中抽傭,不僅少了勝和的人馬費開支,而且增加了不少收入,賺得盆滿缽滿之外,還跟各大社團搞得一團和氣。江湖人稱「訴苦森」為新一代「佐敦之虎」。

雖然有叔父對「訴苦森」的模式不滿,但「訴苦森」為社團掙了更多的錢,在社團內部的威望地位越來越高。

「大飛」可能沒想到,當年自己發掘的一個門生,有朝一日會成為自己的鐵磁兄弟、同為勝和五大元老的「上海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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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最大對手,「上海仔」更沒想到。

從「訴苦森」邁進江湖的那一天,「訴苦森」就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,論學識、能力,論見識、眼界,除了閱歷差點兒,自己哪里比不過中學都沒畢業的「上海仔」,「上海仔」,只是「訴苦森」要翻越的一座山。

五、

彼時,勝和最會賺錢的,公認有兩個,一個是號稱「通天教主」的元老「上海仔」,另一個便是新一代「佐敦之虎」「訴苦森」。

「上海仔」德高望重,「訴苦森」雄心勃勃,兩人早就有意一爭高下,發生對決是早晚的事。

上海仔

「上海仔」是勝和五大元老,精明圓滑,深耕江湖數十年,各路人脈豐富,手下錢多人多,與勝和超級元老「尤伯」等老叔父關系密切,而且受到內地某實力人物支持,認了對方做干爹,江湖人稱「通天教主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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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「訴苦森」實力跟「上海仔」相比明顯不在一個檔次,差距太遠。

回到一句話,「流氓不可怕,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」,「訴苦森」相對「上海仔」只有一個強項,那便是「有文化」。

話說「上海仔」有位軍師智囊叫「單眼仔」,當年被「訴苦森」整得可不是一般的慘。「單眼仔」一直在幫「上海仔」做事,私下跟新義安等社團一起做生意,某次「單眼仔」在佐敦跟新義安聯絡談生意,被「訴苦森」發現了。佐敦是「訴苦森」的地盤,「訴苦森」歡迎跟各大社團做生意,但在佐敦必須由「訴苦森」做代表跟其他社團談判,「單眼仔」壞了「訴苦森」的規矩。

而「單眼仔」是代表「上海仔」跟新義安談生意,等于還是「上海仔」越了「訴苦森」的界。「訴苦森」不好找「上海仔」麻煩,因為有「尤伯」等超級叔父罩著「上海仔」,但事情不能這樣過了,「訴苦森」必須要「單眼仔」給個交代,夾在中間的「單眼仔」只能自己擔下一切,被「訴苦森」派人執行家法,打斷兩根肋骨和鼻梁骨,一只眼睛只剩0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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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的視力,這也是「單眼仔」名字的由來。

「訴苦森」表面儒雅圓融,下手也夠狠夠硬,在勝和內部的威望與日俱增。

每個江湖人都想有朝一日當上坐館,成為社團「一哥」,「上海仔」如此,「訴苦森」也是如此,坐館之爭,才是「訴苦森」與「上海仔」的真正戰場。

六、

回歸后的第一屆坐館競選,「訴苦森」和「上海仔」都參加了,這次「上海仔」先勝一局。

「訴苦森」從來不是輕言讓步的人,但這次「訴苦森」提前退出了。原來在坐館人選上,有最終決定權的超級元老「尤伯」,事前找「訴苦森」談話。把事情都挑明了,回歸后社團要發展內地生意,而「上海仔」有過硬的內地人脈,無關其它,「尤伯」也說了,「你有更硬的關系,你上。」

「訴苦森」識相退出。最后「上海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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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坐館,曾被「訴苦森」整慘的「單眼仔」、也就是「上海仔」軍師成了他的副手。

「上海仔」當坐館的兩年里,社團生意起色不少,但是其中的利益分配也是不得人心,幫中叔父們怨聲載道。又到換屆時間,內地貴人和香港金主要求「上海仔」連任,「上海仔」也想再當一屆坐館。江湖傳言,「上海仔」不想交權,還把社團賬目藏了起來。

這次「訴苦森」汲取上次教訓,一邊拉攏幫內大佬們,一邊打點超級叔父「尤伯」,這次「尤伯」欽點力挺,還有幫內叔父們支持,「訴苦森」被選為勝和在新世紀的首任坐館。

隨后,「訴苦森」又不負眾望地逼「上海仔」交出了社團賬目,兩年里帶勝和開啟了一個新局面。

「上海仔」則在日后江河日下,先是與楊姓金主鬧翻,接著被內地干爹拋棄,煞是狼狽。

尾聲:

當上坐館、成為社團最高話事人的「訴苦森」,終于得償所愿。他一直想找機會,跟當年揍自己的金毛古惑仔吃個飯,然而后來卻再沒見到金毛。

香港不大,那個金毛去哪兒了,唯一的交代,就是在某個深夜隨著刀光劍影,悄無聲息地離去了。

「尤伯」走的時候,「訴苦森」以勝和前坐館的身份在現場打點一切,與諸班大佬談笑風生,回首往事風輕云淡,也許只有他知道,自己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有資格能與大佬們并肩談笑,也只有他自己清楚,當年那個家境優越的海歸博士,為什麼拋棄一起,一頭扎進江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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