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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香江傳奇》:若能遇上任劍輝,我也願生生世世做白雪仙
2021/05/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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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12日是香港粵劇大師白雪仙的舊曆生日,仙姐家裡又熱鬧起來了,擠滿了來拜會、慶生的晚輩。

陳淑芬的兒子

不止是生日,逢年過節,或是仙姐好拍檔任劍輝的忌日,家裡都是高朋滿座。

之前袁詠儀和張智霖去仙姐家做客,吃飯玩牌,靚靚化身小粉絲,在ins上曬合照說:「真是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情…我們真的太幸福了!」

關詠荷嫁給張家輝後退圈息影,深居簡出,但每逢新年,我都能在娛樂版上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給仙姐拜年的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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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仙姐的合照裡看著娥姐的女兒長大

張國榮也是任白的超級粉絲,他小時候經常跟著家裡的傭人去聽戲,那時就已經被台上任白二人的風采迷倒。

他在世的時候,常常和唐鶴德一起探望白雪仙,白雪仙也很疼愛這兩位後輩,三人經常一起喝茶、旅遊,仙姐愛喚Leslie為心肝、喚唐鶴德為寶貝。

退休後頤養天年的仙姐有個下午三點前不接見任何訪客的規矩,但張國榮除外。哥哥離世後,唐鶴德也一直有探望老人家

在香港,即使不是粵劇迷、沒有聽過粵劇,港人也莫有不知「任白」兩人的。

「任白」是兩個女子姓名的組合:任是任劍輝,白是白雪仙。

兩位都是香港著名的粵劇大師,任扮武生,白扮花旦,二人搭檔無間,縱橫藝壇,在香港文化界是殿堂級的巨星,也是香港不可或缺的文化符號。

任白初相遇——金風玉露一相逢

白雪仙本名陳淑良,1928年5月19日在廣州出生,也是廣州粵劇名伶「小生王」白駒榮之女,白雪仙於家中排行第九,故人送愛稱 「九姑娘」。

左起梅蘭芳、白駒榮、薛覺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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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音《客途秋恨》就是白駒榮的首本名曲

抗日戰爭時,白駒榮攜家眷遷居香港,白雪仙也開始香港的求學生涯。

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,13歲的白雪仙也有志於學戲,父母拗不過她,就讓她拜粵劇泰斗薛覺先和其妻唐雪卿為師,師父給她取了 「白雪仙」作藝名。

既有家學淵源,又有傾世外表,加上婉轉動聽,無可挑剔的嗓音,白雪仙很快成為粵劇界的明珠。

白雪仙入行的時候,任劍輝已經很紅了。

任劍輝是1913年生人,比白雪仙足足大了十五年,她的出身沒白雪仙那麼好,十四歲那年就出社會唱戲以養家糊口,登臺前夕,連做一件戲服的錢都沒有,母女倆急得哭了,最後賣掉家裡所有的金飾,再親戚朋友東拼西湊,才有幾件戲服登臺。成名之後,任劍輝還供養著家裡一堆親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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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劍輝長得劍眉星目,身材俊朗清瘦,戲臺上的她舉手投足清新瀟灑、風流俊逸,開口則是清而不濁、自成一派,所以任劍輝長期女扮男裝做武生,演過文縐縐的書生、落魄的文人或者嬌憨的駙馬……

縱橫藝壇多年,除了白雪仙外,任劍輝還曾和芳豔芬、紅線女、餘麗珍等名伶合作,被稱為「戲迷情人」。

1943年,當15歲的白雪仙初見任劍輝時,任劍輝已經是頂級紅星。

白雪仙在自傳裡回憶說:「那時我跟父親在澳門演戲,陳豔儂帶我到後臺。任劍輝當年已經很紅,我聽過她的名字很久了,心想她一定是很古老的。原來她已經很時髦,她是新聲的文武生,名氣大得不得了,戲迷往後台送燕窩的有,送魚翅的有……起初的印象就是這樣,之後她訂了我去演戲,很難說有什麼特別的感受,只能說這是緣遇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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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仙說兩人的相遇和合作是「緣遇」,而粵劇著名編劇唐滌生是這麼看這對組合的:「當花旦的,一定要有個‘憐’,惹人憐愛的憐,沒有觀眾的憐愛是不行的。當小生,必須有‘瀟灑’這兩個字,你看任姐,她就是靚,她真的很自然,很瀟灑,天生是吃戲行飯的,她演戲從來沒有固定的一套,每次演都不同的。」

一個惹人憐愛,一個風度翩翩,從外形到氣質,任白都是天作之合。

「仙鳳鳴」與「雛鳳鳴」

第一次相遇後,白雪仙就加入任劍輝的新聲劇團,開始演二幫花旦,後來做正印花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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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搭檔合作越來越有默契,演出了一套套經典粵劇。

1956年,白雪仙28歲、任劍輝43歲,任白二人共同成立了新粵劇團「仙鳳鳴」劇團,推動粵劇改革。

在她們之前,不少的粵劇演出都是在鄉野間演一些嬉笑哭鬧的通俗劇,僅僅為了引發觀眾大笑或哭一場,一些劇作本身並沒有較高的藝術和審美水準。

白雪仙和任劍輝卻有自己的想法。

她們想要提升粵劇的藝術水準,覺得作為演藝人員,有責任做出質量精良的粵劇,來引領觀眾的審美。

劇本是戲劇的一劇之本,要想製作出一出精緻的粵劇,得先從提升劇本質量上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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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白於是邀請天才編劇唐滌生來做編劇。

唐滌生在明清傳奇、元曲、雜劇等文學作品中取材,不斷寫出《牡丹亭驚夢》、《帝女花》、《紫釵記》、《再世紅梅記》、《蝶影紅梨記》等後來廣為流傳的絕佳粵劇劇本,這些劇碼文辭優美,情節考究,極富文學和藝術水準。

任劍輝、白雪仙、唐滌生三人一起悉心研討劇本

優秀的劇本,加上任劍輝與白雪仙的精彩演繹,任劍輝、白雪仙、唐滌生成為鐵三角,票房保證,他們合作無間,大大提升了粵劇的藝術水準,也提高了當時粵劇觀眾的審美,留下了很多傳世經典粵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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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白還將劇團裡許多著名粵劇拍成了戲曲片,搬上了電影銀幕。

任劍輝一生主演的戲曲片接近二百九十部,白雪仙主演的也超過一百一十部。

在拍一部粵語片只要七、八萬元的六十年代,白雪仙卻不計成本拍攝彩色電影《李後主》,講李煜與小周後的故事。絕對是當時粵語片中的大製作。

任劍輝以提升粵劇的藝術水準為己任,白雪仙親自做《李後主》監製時也極為講究。

服裝、道具、佈景、劇本、角色統統都要夠標準,片中飾演李後主的任劍輝身上穿的是真正的綾羅綢緞,一些重要場景中出現的鳳釵等珠寶也是專門定制的,群眾演員的數量之多也是前所未有。

前後歷時四年,最終花費一百三十萬,絕對是當時的大製作。

1968年《李後主》上映時,創造出最長映期和最高收入的紀錄,雖然票房破紀錄,但因為前期投入製作費用巨大,白雪仙和任劍輝還是賠了本,但仙姐說她不後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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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粵劇上的成就,任劍輝和白雪仙還不遺餘力培訓新人,手把手地教出了許多粵劇接班人。

「仙鳳鳴「劇團在1960年就公開招考青年女演員,在投考的一千二百個少女中,先選擇了22人。

任劍輝、白雪仙親自教她們身段臺步,唱曲對白,請人稱「筋斗王」的龍虎武師梁少松教武打,舞蹈則由吳世勳師傅教授。

在這樣的頂級師資配置下,任白再精中選精,優中選優,挑出了12名學生加以訓練,四年之後,為她們成立了「雛鳳鳴劇團」。

這12人中,大部份後來都成了粵劇名師,在香港粵劇場上極具票房號召力。

香港才子馬家輝曾回憶,小時候跟隨母親和姐姐在利舞臺看任白徒弟梅雪詩和龍劍笙演《帝女花》,擠在人潮洶湧的大堂門口,看到那些期待的、如癡如醉的眼神,跟現下的韓星粉絲並無二樣。可見當時粵劇的風靡。

任白徒弟,梅雪詩與龍劍笙

任姐和仙姐在舞臺上是一剛一柔,教學風格卻剛好相反。

「仙姐好嚴厲,任姐脾氣就很好」,她們的徒弟龍劍笙幾十年後仍然記得當年學徒時晚上住在師父家中,任姐早早入睡,而裝睡的她就聽到仙姐進來一個個檢查徒弟們是否有蓋好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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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這12名公開選拔的學生,任白還收過不少極有天賦的關門弟子,比如陳寶珠,早在1960年就成為任劍輝的關門弟子,雛鳳鳴收第一批學生時,十幾歲的寶珠姐還是大師姐兼助教。

少女寶珠拜訪任白

TVB《難兄難弟》也cos過寶珠去任白家學戲的情節,任白不僅教她唱戲,還把她當乾女兒一樣愛護有加,連戀愛婚姻大事都替她操心……

不過現實中的陳寶珠和任姐仙姐卻有過不愉快的傳聞。

陳寶珠在加入劇團的時候已經加入電懋,開始電影事業,而且成名特別快,到1964年劇團成立的時候,片務已經非常繁忙,根本無閑兼顧「雛鳳鳴」的演出,仙姐因此很不滿。

這幾年師徒同框接受採訪,寶珠還是會說:「我對仙姐又敬重又愛又怕。」

還有一位徒弟我們比較熟悉的,就是TVB的甘草演員謝雪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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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姐11歲成為任白的得意門生,是九十年代最搶手的神功戲花旦,57歲還憑《巾幗梟雄》喜提TVB「最佳女配角」。

可見任白調教出來的徒弟,無論什麼時候在哪個領域都可以很出色。

白不離任,任不離白

舞臺上任姐是「戲迷情人」,與仙姐演盡癡男怨女的故事。台下任劍輝與白雪仙也是出雙入對,共同生活,「任」必見「白」,如影隨影。

任劍輝其實早有丈夫的,名叫黃蘇,是一個商人,他有正室,任姐是黃蘇沒有正式名分的第二任太太。

任姐從未公開黃先生的照片,對這段情感私隱保護很高,後人更多從任姐堂妹任冰兒的自傳中瞭解這段關係。

按任冰兒的說法,在戰火紛飛,連飯也吃不飽的年代,黃蘇曾對任姐全家有大恩,不僅解救了一家饑餓,還解決了戲班的麻煩……所以任姐對黃蘇感激不盡,這段關係多少有點「以身相許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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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意味。

不過上世紀50年代,在任白認識10年後,看著「琴瑟和鳴」的兩人,向來敬重任姐的黃蘇主動提出解除與任劍輝的婚姻,讓任劍輝與白雪仙一起生活。

任白二人對粵劇的醉心和投入是知己和同路人,但她們性格上卻南轅北轍。

白雪仙的性格是堅毅嚴肅、不同流俗、完美主義,對理想擇善固執,也是粵劇藝術上的改革派。

任劍輝的性格是溫厚隨和、心腸好、講義氣,得人緣,是個萬事無所謂的好好先生,同時對自己的演出有追求,一絲不苟,乃粵劇藝術上的天才。

兩人一起生活時,更多時候是白雪仙照顧、保護任劍輝。

出門演出或旅行,任姐聯手袋都不拿,無論搭飛機還是坐船坐火車,白雪仙都跟大包小包的,連枕頭都捧了去。

吃的方面也照顧得極為仔細,連獼猴桃裡面的黑籽都挑出來!只因任劍輝不喜歡獼猴桃裡的籽。

白雪仙告訴林燕妮:「任姐是百事不理的。問她鮑魚多少錢一斤,她竟然可以說是五百元一斤。有時她喜歡吃她西樵家鄉的小菜。有一款是豆豉加豬肉片,旁邊放些芋頭絲;有一款是「嫩豆炒蝦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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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去掉鮮嫩荷蘭豆的殼,只用裡面的豆炒蝦仁,不過蝦仁是不吃的,只吃豆。但你聽過吃雪糕吐渣沒有?問她為什雪糕也吐渣,她說:「那杯雪糕是我的,我愛吃多少便多少。」宵夜她的胃口可不少,一個人可以吃一尾魚。和花雀季節時她可以一吃九隻,不然便吃一整碗面。」白雪仙自傳

生活中任劍輝從不計較,秉持吃虧是福,很難拒絕別人,就算生病也允許各種人來探視,各種應酬簡直把她自己累死。

幸好有果斷、愛恨分明的白雪仙快速地幫她處理清楚,該婉拒婉拒、該回絕回絕,維護任劍輝愉快的生活空間。

遇到什麼大事,白雪仙也是更淡定的那個。

白雪仙膽子比較大,她回憶當年拍《李後主》虧本,拍完之後她的荷包只有五十元,兩人便去美國登臺演戲賺錢……因為各種背景原因,兩人在三藩市登臺時招惹了很多騷擾和恐嚇。害怕的任姐頻頻問:「阿仙,我怎麼辦?」仙姐說:「上臺有事,我便用身體擋住你吧!」

任劍輝同樣對白雪仙也是好得不得了。

任白兩人在一起工作了47年,中間幾乎很少分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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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仙偶爾耍脾氣,無論怎麼鬧,任劍輝就是願意哄著她。即使白雪仙訓斥任劍輝,任劍輝也甘之如飴。

有一次任劍輝和白雪仙離開香港拍戲,正巧那時白雪仙大病初愈,任劍輝就在旅途中把白雪仙的服藥狀況、反應還有時間都詳細記錄下來,回來香港就給醫生看,幫助醫生判斷。

1959年,被譽為「粵劇中的莎士比亞」的天才編劇唐滌生不幸突然生病逝世,年僅四十二歲。

唐滌生去世後,白雪仙感歎:「再也找不到像唐滌生寫出的那麼好的粵劇劇本了。」

隨著任劍輝年歲變大,身體越來越差,養病多於唱戲的她也決定退出戲壇。

那時白雪仙才四十多歲,正值盛年,不僅容顏不老,唱功也越發沉澱、爐火純青,但任不離白、白不離任,白雪仙毅然決然陪任劍輝退隱戲壇,兩人過起優遊愉悅的退隱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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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白組合的絕唱是在1972年,為香港「六·一八」雨災的募捐義演。

義演中,李小龍表演功夫叫價1萬港元,而任白組合唱《帝女花之香夭》叫價高達10萬港元。

當時44歲的白雪仙上臺前生病了,身體狀況很差,為了慈善募款仍帶病堅持唱,妝容清淡,雙手抱胸前,飽含瑩瑩淚光,滿含感情,一開口還是她那個金嗓子,聲音實在婉轉動聽,無可挑剔。

「落花滿天蔽月光……」《帝女花》的這幾個唱段,老香港和老廣東耳熟能詳,基本上人人都會哼這幾句。

《帝女花》說的是明末崇禎六年,長平公主和周世顯之間的悲情愛情故事。

2002年,TVB把這個故事拍成了古裝大劇,佘詩曼演長平公主,馬浚偉演周世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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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題曲《帝女芳魂》也改編自《帝女花》

《香夭》另一個經典的合唱版,來源於1999年,張國榮和汪明荃的合唱版。

這是哥哥一生難得上臺唱粵劇的時刻,開口即博得滿堂彩。當時也正逢任劍輝逝世十周年。台下的白雪仙,聽得是眼中含淚,台上面冠如玉的哥哥或許讓她想起了任姐的風采。

「如可贖兮,人百其身」

1989年11月29日淩晨3點50分,因肺癌惡化,任劍輝於跑馬地逸廬寓所,與世長辭,享年七十七歲。

白雪仙寫挽聯「如可贖兮,人百其身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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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表達自己極度悲痛的心情,這句話意思是「如果可以換任劍輝生命,我白雪仙死一百次都在所不惜」。

白雪仙說:「一直以來,我以為她需要我多於我需要她,如今她不在了,我才發覺我需要她多於她需要我,我沒有人可以侍候了,盡心盡力地去照顧她原來是一種享受。」

在任劍輝逝後,眾人力邀她出山重上舞臺時,白說:「沒有任劍輝,舞臺沒有顏色。任姐逝了,於情我頓失所依,於藝我已無望。」

2001年,第二十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將終身成就獎頒給白雪仙,白雪仙上臺領獎時,依然飽含著對任劍輝的懷念:「今晚這個獎有一半是屬於我的,一半是我代人領取的,正因為我可以代她領這半個獎,我覺得我好榮幸,我永遠會銘記在心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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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徒弟謝雪心說,任白年輕時很會投資理財,每當收到片酬就會購入物業保值,60年代就在彌敦道擁有了半條街的物業,所以任白晚年生活,也是舒服而安逸的。

任劍輝過世後,白雪仙就在跑馬地逸廬的豪宅裡頤養天年,而任劍輝的照片就掛在大堂裡,被悉心供奉著。

過年過節,任姐的忌辰、冥壽、仙姐生日,任白的眾多徒弟們、演藝圈的後輩們、朋友們都會到仙姐家拜會。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。

尤其是任姐忌日,仙姐家裡都好似花海一樣,愛徒們跪地斟茶,感謝師父的愛護和悉心教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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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仙姐在任姐去世後成立的「任白慈善基金會」,常常集結徒弟們辦粵劇演出,在這個浮躁的時代裡,上演著一出出精緻美奐的好戲。

任劍輝與白雪仙這對粵劇傳奇人物,一生既是拍檔,亦是知音、伴侶,她們台上演盡生死戀情,台下一樣相伴相依,永不分離。

兩個當紅女明星一輩子生活在一起,卻幾乎沒有遇到什麼輿論阻力,被大眾所接受和理解,連八卦報紙都不敢亂寫,唯恐褻瀆她們,可見香港人對任白的喜愛和仰慕。

而臺上四十年的恩愛鴛鴦,就算台下假戲真做,或許觀眾對這樣的「入戲」,也早就有了心理預期。

這個世界上,往往是生活伴侶易得,靈魂知音難求,藝術在某種程度上更是一種孤獨,她們相逢,堅貞相守,早已超脫性別與身份,勝卻人間無數。

就像劉培基說的,「要是再遇上任姐這麼一個好拍檔、好朋友和藝術夥伴,我願意生生世世都做白雪仙。」

她們就是現世的鐘子期與俞伯牙,其戲其情,皆成經典,試問誰敢褻瀆這樣的曠世傳奇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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